按一些衡量指标计算,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,无疑中国目前是亚洲最大的推动力,而且是全球经济的重要推手,未来数年中国将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。所以把中国看作坚定不移的力量,是可以理解的,尤其是制造业,特别是依赖调动众多资本和大量工人的重工业来说,更是如此。但这一形象让人产生误解。我所在的公司──俄罗斯联合铝业(UCRusal)已发现,中国在这些领域向外资企业呈现了向中国供货的机会,关键在于找到利用这些机会的正确途径。
铝就是中国工业经济复杂性的一个良好例证。中国快速工业化和城市化推动了各行业对铝的消费热潮。铝是电缆的重要组成部分,电缆使中国越来越多的用户用上了互联网;去年中国销售了1,360万辆汽车,每辆汽车平均使用130公斤铝;2009年中国新住宅销量为850万套,住宅营建中很多地方都使用铝。目前中国是全球最大的原铝的生产国和消费国,相当于2009年全球3,770万公吨产量和3,430公吨消费量的大约三分之一。不过中国消费量仍低于发达国家,每人每年消费量为10.5公斤,而发达国家每人每年消费量最多为13.1公斤。随着经济发展,中国消费量可能将翻倍。
中国在满足铝制品需求方面存在压力。鉴于中国在其他产业的声誉,这可能让人有点意外。例如,中国有能力生产大量钢材,这使得全球钢材价格下降,电子产品和消费制成品的情况也一样。但铝却是另外一种情况。首先中国努力推动铝工业,每生产一公吨铝,就平均耗电约17.4百万瓦时(而熔炼一公吨钢,只耗电5.7百万瓦时)。能源密集是世界上许多炼厂位于电力资源丰富地区的原因(水力发电、天然气、煤炭或核电)。中国依然严重依赖煤炭以满足其电力需求,但煤炭成本不低、也不环保。
炼铝厂的生产效率是另一关键问题。中国多数铝生产企业每公吨铝的平均生产成本在2,000-2,100美元,而当前铝价为每公吨2,260美元左右。如果铝价跌破每公吨2,000美元,中国多达80%的铝产能可能将不赚钱,目前中国约25%的铝产量无利可图。而与此同时,由于距廉价的水力发电较近,而且采取了节约成本的措施,铝业巨头Rusal每公吨铝的生产成本只有1,653美元(根据研究机构BrookHunt数据,美铝(Alcoa)成本接近每公吨1,800美元,中铝(Chalco)为每公吨2,000美元)。
由于中国政府在更广泛范围内努力提高经济效率,并解决环境问题,中国最终可能将淘汰所有效率最低的铝产能,把能源转让给其他重要的国家级项目和城市消费者使用。情况一旦是这样,许多本地消费企业将不得不到海外寻找铝。这对全球铝生产企业是相当大的机会。中国企业已在努力从国内生产企业中获得稳定的供应,全球主要铝生产企业也争取在这一利润丰厚的市场内分一杯羹。
关键在于如何有效地竞争。Rusal只是近期(去年)才加入游戏,但我们已获得一定成功。我们的优势包括成本相对较低、具有可再生和环保的能源供应,而且我们距中国边界只有500公里,这节省了大笔运输费用。2009年,中国市场占我们营收的6%,我们的目标是,长期内将我们在中国的销售增加50%,使中国市场销售占总销售的三分之一。与此同时我们也在利用中国在生产方面的竞争优势。例如,我们在中国拥有两座生产厂,在电解程序中使用阴极材料把铝从氧化铝中分解出来,以供应我们西伯利亚的炼厂。
中国已显示出在经济增长速度与质量和效率间求得平衡的强大决心,以使国民经济健康增长。铝业就是其为中国贸易伙伴创造令人惊讶的机会的例证。在10年内,我们将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中国,问题在于谁首先从这种改变中获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