铝价回升受到市场基本力量变化的支撑。全球铝市经过多年的结构性供应过剩后,在愈来愈多产能关闭的支撑下,终于似乎要转为供应短缺了。俄铝关闭自家旗下部分产能后,今年上半年产量减少11%,公司预测2014年全球供应短缺150万吨。
在各家预测值之中,俄铝的短缺预估或许是最高的,但这已经不再象是铝产商的痴人说梦了。根据最新调查,14位对今年市场供需盈缺提出评估的分析师之中,四人预测出现供应短缺,预测2015年短缺的分析师增加到近半数。这股新乐观气氛的主要威胁来自中国。中国的铝产量还在成长。更令人忧心的是,铝制品出口也在成长。
平行世界
中国之外的全球铝产量在最近几年一直呈现趋势性下降。7月年化产量为2438万吨,较2011年10月峰值2592万吨减少了逾150万吨。产量的下降过程是非常缓慢的:被关闭的高成本产能,部分被新增的产能所弥补,特别是在墨西哥湾地区。这种产量下降的趋势仍在继续,美国铝业本周宣布永久关闭在意大利已经停产的Porto Vesme冶炼厂。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的数据显示,中国7月年化铝产量为2328万吨,三年内增长了570万吨。
并不是因为中国冶炼厂的利润率高过同业。但地方政府还有中央政府,主要通过降低电价的方式,为亏损的企业提供补帖。电价是铝冶炼厂利润的决定性因素之一。即便一些中国的冶炼厂被迫关停,新疆等西北省区新建的产能已经弥补了缺口。美国铝业董事长兼执行长克莱因菲尔德曾经说过,中国铝市场运行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中,对全球其他地区的铝业没有多少影响。
主要进口国
当然,若要说到原铝,中国的产出大多留在国内。自从中国在2006年将出口税拉高至15%之后便是如此。在那之后,中国一直是净进口国,不过进口量不大。唯一例外的年度是2009年。当年进口在政府干预下大增,干预的手法为向国内生产商进行“战略”采购,导致套利窗口大开。
中国并非真的需要更多的铝,而是套利操作有利可图,不论是从金属价格及影子信贷市场利率来看皆是如此。显而易见的是,中国净进口过去三个月明显放缓,从2-4月的10.9万吨降至5-7月的1.9万吨。这可能反映上海期铝价格表现落后于LME铝价。但从俄铝及美国铝业等西方生产商的角度来看,至少铝是净流入中国、而非回流至其本国市场。
产品出口国
在论及中国时,西方生产商往往不愿提到的是铝以其他形式流出中国。多年来中国一直是铝合金的净出口国。其出口数量不算大,去年只有有34.7万吨,不过这足以抵销以原铝形式进入中国的数量。中国铝成品出口更为庞大,且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接近有10年时间。这有部分可归因于政府对炼厂施压,要求往附加价值链中的末端发展,意味着产品产能扩张,在此同时另一部分的原因在于中国生产的成品具有很高的竞争力,因出口商可取得退税。
各界总是质疑部分产品出口可能不像其表面所看来的那样,因原铝加工的奖励仅足以将之提升为适用退税规定的产品,而不会受到出口税的冲击。分析师担心若真的出现这样税制套利情形,恐怕会掩盖中国供给过剩的本质。今年上半年中国铝制品出口成长3.7%,7月更出现巨大转变,共有32.0万吨出口,较去年同期跳增14%。
供应短缺风险
大多数分析师似乎都预计,未来几个月中国铝产品的流动将加快。考虑到LME的基本价格相较于上海市场偏高的刺激,以及中国以外的世界其他地区转为供应短缺,这样的预期是有道理的。当然风险在于,中国过剩的铝大量流出,会填补上西方国家出现的任何缺口。如果这只是半制成铝产品出现的现象,非中资生产商所使用的平行世界论点还站得住脚;但如果原铝以轻加工产品的形态流出,那么情况将变得更加复杂。
此外,只要不同地区产量增加和下降的两种根本趋势持续存在,中国供应过剩与西方供应短缺之间的紧张关系只可能变得更加严重。值得注意的是,阻碍更大规模出口的因素仅是15%的原铝出口税率,而中国政府能够很轻松地消除这一阻力。